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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&东凯】冬天饮雪水（2）

空调呼呼吹着热风，王凯在衣柜里翻找半天，满头大汗，最后拿着自己最肥的T恤和运动裤送过去。敲门的时候，他犹豫一下，喊了“大哥”。
看到明楼穿着自己的衣服束手束脚地走出来，王凯忍不住嘴角上翘，赶紧掩饰地低头抿一口水喝。
明楼看他一眼：“你小子！”，语气像极了在片场里被自己和胡歌整了的靳东。

等等，东哥！！
明楼穿越来了现代，那靳东不会穿到《伪装者》了吧？！
那不是什么阳光下的和平年代，那里有明枪，也有暗箭……
王凯噌地跳起来，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手机，通讯录里划到靳东那一栏。
“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嘟——”
他顾不上跟明楼解释，抓着手机原地转圈。
“喂，王凯？”是靳东的声音。
王凯吁出一口气。
“怎么了，有事儿？”
“我……”王凯抬头看一眼明楼，犹豫着要不要让靳东知道，最后咬咬牙，“没事儿！嗨，就想给哥你拜个早年。”
靳东疑惑：“不是先前在微信群里拜过？”
王凯诚恳：“那是给所有人的，单独给您再拜一次。”
靳东笑：“行行，听说你推了不少事儿，回家陪父母了？”
王凯摇头：“没，还在北京，买了下周票回武汉。”
靳东声音里有丝不易察觉的惊喜：“巧了，我也在北……”
王凯的手机就在这时候rou的一下震动着黑了屏。

王凯盯着电力耗尽的手机，有些懊恼。
明楼看过来。
他挥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，解释道：“这个叫智能手机，360奇酷的，我代言的。”
明楼继续看他。
王凯继续解释：“就是用它打电话发短信什么的，现在不发电报了，也很少写信。”
明楼点头表示这个他明白：“你的dong哥是演我的？”
王凯心里想我天明楼不愧是我党搞情报工作的！
“你刚才见到我叫了声‘dong哥’，他长得和我很像。”
王凯点头：“你俩一模一样，长相。”
明楼说：“你跟阿诚也一模一样。”

明楼想起明诚小的时候，身板瘦弱得像棵小草，身上净是被桂姨虐待留下的伤痕。自己心底既悔为何没早点发现，又恨桂姨的狠毒，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阿诚喂高喂壮，让那狠心的人悔恨去。
刚开始的时候明诚坐在明家餐桌前还有些不适应，吃一口饭，望一望菜，也不去夹，又低下头再吃口饭。
明楼看到了，默不作声用筷子把明台面前的一碟肉丸子推到明诚面前。
小明台被大姐宠着，从来不缺肉吃，他又喜欢这个比起大哥大姐与自己年龄相仿得多的小哥哥，十分大方：“阿诚哥，这个肉丸子好好吃！”
明镜也温柔地看着阿诚：“多吃肉才能长到和你大哥一般高。”
阿诚抬起头看明楼，明楼点点头，阿诚便站起来伸出筷子夹了一个丸子给明台，又分别夹给明镜明楼，最后自己夹了一个。
明镜去看明楼，眼底意思是这孩子真懂事。
明楼心里酸酸的，唉，这孩子太懂事。
晚上明楼去给明诚背上的伤上药，明诚疼得小手攥的紧紧的，却不出声。
上完了药，明诚仰着头有些开心地说：“谢谢大少爷。”
明楼瞪起眼，生气道：“叫我什么？”
明诚低下头，明楼叹气，软了声音问：“丸子好吃吗？”
明诚点头。
明楼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块在那个年代昂贵又紧俏的巧克力：“这个也好吃，明台总吵着要。”
明诚只看着，明楼心里又涩又酸，拉起他的手把糖放上去：“奖励你的，没喊疼。”
明诚接过来，小心翼翼拿在手里看糖纸。
上面全是洋文，明诚看不懂，只看懂了上面画着花和鸟。
明楼问：“看懂了写的什么？”
明诚脸红了，明楼摸摸他的头：“没事，大哥教你。”

后来明楼发现明诚其实很能吃，但是怎么也吃不胖，就这样从一棵小草长成一株翠竹，不知不觉和他一般高了。
后来他们在国外时，明诚也敢趁着大姐不在从明楼筷子底下抢肉吃，明楼觉得这个二弟一定是跟着小弟学坏了。
后来明诚不仅能看懂英语，还能用俄语写诗，用德语读书，用法语说情话，但他仍然偶尔拿着书故意让明楼念。
还有一件明楼不知道的事。
某年莫斯科的情人节，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送给明诚一盒巧克力，铁盒上画着鸟和花。
明诚看着这份礼物的表情让姑娘红了脸，明诚回过神后却认真地说抱歉，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。


“抱歉，我就会做这个。”王凯系着围裙，端着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从厨房里走出来。
他要给手机充电时才发现充电器和数据线都落在助理包里忘了拿。郁闷一会儿感觉肚子有点饿，但外卖是没法叫了，也不能把明楼一个人撂屋里，谁知道这位高智商情报人员会不会翻出来《伪装者》的剧本甚至《谍战上海滩》……
和明楼一起出门更不行，万一有人拍到，王凯已经能想象出『靳东王凯疑同居 朝阳饭店齐现身』的八卦标题了。
想想电视剧里阿香不在时阿诚明台做饭的设定，王凯决定自己来。
助理临走前给他冰箱里塞了满满的食物，却大多是生的蔬菜水果，王凯挑了半天决定做他“最拿手”的一道菜。
西红柿没去皮，鸡蛋也有些糊，但米饭里水放的刚刚好，米粒香喷喷，不软也不硬。
耶！王凯连菜带汤拨到碗里，一扫先前的郁闷，愉快地往嘴里扒。
明楼看他吃的这么欢，自己也夹一筷子菜就着米饭尝。
啧啧，比阿诚做的可差远了。

说起来，阿诚那双好看的手，能执画笔，握酒杯，也能摁扳机，转方向盘。但这些都是明楼手把手教给他的，却不知做饭的本领明诚是何时同谁学了来。
明楼记忆里，阿诚第一次做饭是一年冬天，大姐带着阿香去苏州谈生意，家里只剩下兄弟三个，便每日出门下馆子。
明台在学校里染了感冒，回到家里又传给明楼，两个人都病怏怏的，转天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。
明楼哎呀叫着“阿诚我今天穿的衣服呢”，明台啊呜喊着“阿诚哥我的书包放哪儿了”。说完俩人屋里又都传来打喷嚏和擤鼻子的声音。
明诚从厨房里走出来，手里端着两碗小米粥：“醒了就下来吃早饭，给你们俩都请了假！”
后面几天明楼和明台被逼着连吃了几天明诚做的没什么油腥的青菜，想着等大姐回来便去告状。结果大姐回来那一天，明诚做了一桌子菜，有鱼有肉，有汤有饭，着实给了大姐一个惊喜。
感冒好了的明楼和明台呆愣愣的，明诚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摁到座位上：“大少爷小少爷，不是怕我做的不好吃吧？”

吃完饭王凯随手打开电视机就去冰箱里拿了两个苹果，刚打开水龙头他脑子里一炸，我靠！
跑回客厅发现还是之前放伪装者那个台，在放琅琊榜。
谢天谢地！王凯松一口气，举着俩苹果假装淡定地“咦”一声“怎么没洗干净”，又回厨房继续洗。
等再出来，明楼正神色如常地看着蔺晨给梅长苏诊脉。
王凯递给他苹果，气氛有一些尴尬。
王凯清清嗓子。
“你dong哥怎么这么胖。”
“啊？”
“我留长发原来这么丑。”
“啊？”
“那个演梅长苏的演明台吧。”
“啊。”
“你怎么不吃苹果？”
“啊？”
……王凯默默地想，为什么剧本里没有写，明楼其实是个话唠。
“梅长苏最后一定死了吧。”
“嗯。”
“明台呢？”
“没有。”……？王凯脑子里又是一炸，我靠？
明楼仍然盯着眼前长方形的屏幕，如释重负地笑了笑。

王凯一直担心明楼继续问下去，比如死间计划成功了吗，日本人发现他们的身份了吗之类的，要是这么问下去，他还是得把明镜的死说出来。
但是明楼没有问。
王凯提心吊胆半天，开始怀疑自己瞒着不说真的对吗？如果说了，明楼是否有办法挽回呢？会有皆大欢喜的结局吗？
左思右想间，他又突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——他们还不知道明楼该怎么回到《伪装者》的世界里。

睡觉前王凯想着用不用像阿诚那样给明楼铺好次卧的床，明楼摆手示意自己能行。
王凯道了晚安，关门前忍不住问：“您不想知道怎么才能回去嘛？”
明楼说：“你知道？”
王凯摇头。
明楼说：“大概是需要什么契机的。”
王凯点头，心里想：明楼既然被打了一巴掌就穿过来，说不定再被打一巴掌还能穿回去。
明楼问：“你知道是谁饰演家姐吗？”
王凯：……。